摸摸头,只要将脑袋轻轻贴近那只温柔而灵巧的手。

如果尤利西斯胆敢用自己的人类去蹭容夏的手,那他应该会被驱赶出境。

只有在变成幼崽时,它才能理直气壮地窝在容夏的怀里,睥睨着某个眼镜仔。在这个失去抚摸的春天,尤利西斯甚至还帮伊凡拿过几次调料罐。

比冷淡更残酷的,是分离。

独自待在小平房的那几天,尤利西斯便深切体会到这种痛苦。时间一天一天往前走,房间内残存的气息也在渐渐褪去。

以请教做饭为缘由,他鼓起勇气拨通一次又一次视频通话;为了能让通话多出一些时长,他拼命地编纂着蹩脚的借口;映着容夏笑容的屏幕消失,房间内又剩下他一个人。

听到容夏又要去隔壁星域旅游时,他心底生出恐慌,面上却只能微笑。

尼克宾是个又破旧又无聊的地方,他才能和容夏进行漫长的语音通话。演唱会和景点皆有更多新奇有趣的事物,而他却是待在庄园里的、一成不变的东西。

容夏并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人是他自己。

他压抑住对分离的恐慌,看着时间一天一天推进。

如果能变回去就好了。

变成那只柔软讨巧的幼崽,翻翻肚皮,再非常任性地把自己塞进容夏的背包。

也许正是因为这滑稽的执念,他居然真的变成了菜菜

那只可以仗着体型随意撒娇使坏的小混账。

明明许久未见,小黑豹却将自己盘成一颗顾头不顾腚的毛球。

容夏低头俯视了好半天,终究还是没将手掌贴上去如果她一时冲动,这家伙估计能恼羞成怒。

望着那道炸毛的脊背,她有点无奈

真有这么抗拒么

这样一看,尤利西斯此次变形应该又是一场意外。既然是意外,那就不知道它何时才能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