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既然知错,可会认罚?”

认罚?谢瑜直起身,压抑住眼底深处突如其来的厌烦,缓缓地俯身凑近了她,语气放轻,低醇耳语一般。

“当然,不知阿菀想如何罚我?”

离得越近,那股甜腻的香气更加浓烈,他辨出了秋梨、沉香、檀香三味,似乎还有着别的香甜气息,说不清道不明,让他骤然有些咽干。

眼底的深色愈浓,方才弥漫上来的厌烦不悦已经都飞散了去。

陆菀不闪不避,葱白的指尖流连地抚了抚他所赠的碧玉簪,很是喜爱的模样。

她端起了一盏荷叶白玉劝杯,满上了朝露浆。

一双眼波流转的妙目瞟着他,眼中仿佛有小勾子,勾得他心念微动。

“若是玉郎满饮此杯,此事便算是过去了。”

劝酒的杯子容量都大,这一大盏足足有个一升,等喝完了怕是也没心情饮食了。

陆菀心情愉悦。

偶尔捉弄一下谢瑜也是件趣事,要是能看见一贯冷静自若的谢玉郎露出个吃瘪的神情就更好了。

她用余光觑着桌上摆放着的香橼杯,色泽金灿灿的,很是喜人,心下盘算着,等谢瑜露出为难的神色,她就假装大度地开口让谢瑜换上小巧的香橼杯。

香橼杯是用一整个香橼一剖为二,去瓤挖空制作而成,还雕上了花纹。而用香橼做酒杯斟出的液体,都会带上些芬芳之气。

这都不是要紧,重要的是,她要谢瑜与她一道用一分为二的杯盏。

杯盏合二为一,最能联想到的,不就是合卺酒么,用得就是一分为二的匏瓜作杯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