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陆菀勉强一笑,在桌案旁落了座。
被手炉暖得温热的手指一碰冷冰冰的笔杆,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手上甚至都有些颤抖。
好冰好凉,这不是木质的吗,居然还挺冻手。
陆菀突然有点后悔,花点金银去买些帖子送去不香吗,自己这是何苦来哉。
她磨了磨牙,打定了主意回去一定要好好跟谢瑜表述一番,她来得有多艰难,抄佛经有多辛苦。
五六分的苦照着十分说,这一趟怎么着也得涨点好感度吧。
她哆哆嗦嗦地抄写着佛经,纸上就留下了一串狗爬一样的字。
又过了两盏茶的时候,就有人进来,陆菀摞下笔,抱上手炉,好奇地回头望去,就看见一脸冷淡的周延进了来。
他没带随从,也不吭声,自顾自寻了个位置,自己磨起了墨,就开始抄写佛经。
见他无意打扰自己,陆菀就收回了目光,缓了缓就继续开始抄写。
一室无言,只能听见些笔触落在纸上的细微声响。
原本专注的少年郎微微抬眼,就看见不远处认真抄写佛经的女郎。
她垂着眸,抄不了两句就要搓搓手,再写两句就抱着手炉贴贴,一副吃不了苦的模样。
偏偏那细白的手指娇气得很,不多时就有些红肿。
周延几乎要把手中的笔杆捏折。
她就是这般轻易地移情别恋,欢喜上谢瑜了吗。那她追着自己的那些年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如此,他冷冷一笑,她的真心不过如此,当真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