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瓣萼绿、气味清香的绿萼梅掺进了粳米,再用雪水煮粥。

每每圆观都会笑着说道,“绿萼花瓣,雪水煮粥,可解热毒,也可舒肝理气,倒是正可治你这等心窍多、思虑重的人。”

倒是有些年数没去了,似乎是自他入仕之后,便鲜少再去。

谢瑜的视线凝在了院中的一株梅树上,淡红色的花冠,重瓣褐萼,不能用来煮粥,倒是可以戴在小娘子的鬓边。

唇角翘了翘,他想到了自己那日给陆菀戴上的梅花。

她发上簪的白玉钗,身上又穿的红衣,再簪朵红梅着实多此一举。

想必她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他都能察觉到那姣好的眉眼暗藏了多少不耐,可她还是任自己施为。

说不定最初的那朵,就是她自己悄悄地摘掉了。

被他揭破时,又不得不装成慌张的模样,最后还是乖乖地重新戴上自己随手摘的一朵。

那乖巧听话的模样……越发的像他梦中所见的那般,被他掐住腰身揽在怀里,任他轻薄,却只能软软地趴伏在他怀里环着他,似乎天地之间,她所能倚靠的,唯有他一人。

谢瑜的眸色暗了暗,手下的琴弦受惊般地颤抖出声。

琴声低鸣,仿若竹林深处明月相照,照得却不是一地银霜,而是竹影斑驳,幽深难寻。

翌日,陆菀起了个大早,去厨房很是忙碌了一通,除了指使着人都照她说的做,还自己亲自动手煮了些粥,吩咐人给各院送去,余下的则是装进了食盒。

这些粥很快就被拎到了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