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无声无息,久病凹陷的两颊隐在床帷的阴影里,叫人看不清面容。
静得都听不到呼吸声。
谢瑜的目光定在无声的谢鸿身上,自那泛青的面容上略过,轻笑一声,“我们父子二人,当真是没有一处相像。”
“就像这伴月香,清幽淡雅,澄心伴月,也只有您才会喜欢。即便是施窈都在用,我也还是不惯。”
他凝望着香炉内燃起的白烟,又沉默了下来。
直到下人来禀,才起了身,连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才一进书房,谢瑜就看见陆菀规规矩矩地坐在桌边,背对着他在低头摆弄着什么,很是自在的模样,简直像在她自己的闺房。
他站在屏风边,凝望了陆菀很久,像是在考虑些什么。
却不防陆菀突然回过了头,就被他吓了一跳。
“玉郎回来了,怎么不出声,这可吓了我一跳。”
陆菀半真半假地埋怨着,素白的柔夷还轻轻地拍着自己的心口。
回来?这个词用的有趣。
倒像是她一直在等自己从府外回来一样。或者说,她像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在等着自己下了值回府一样。
谢瑜眼神闪了一下,继而温和一笑,“阿菀怎么来了?”
“我昨日采了许多梅花,煮了梅花粥,还腌了蜜渍梅花,就想带些过来给你。”
陆菀招呼着他过来坐,一样样地给他讲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