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窈屏住了呼吸。
谢瑜的声音变得低了些,似乎是在喃声对自己说,“如何能把她锁在我身边。”
“只剩了陆侍郎的陆家,宫里的陆贵妃和小皇子,还有富有的周家……”
施窈打了个寒颤,没想到谢瑜是真的开始盘算如何付诸行动了。
她有些不忍地劝道,“你还是省省吧,阿菀是人,不是物件,你也别想拿朝堂上阴阳算计的那些对付她。若否,日后可有得你后悔的。”
谢瑜身上酒气熏人,大约是醉了。而且春夜还是有些寒凉的,她也懒得陪谢瑜在这挨冻。
“我给了良言相劝,你也好自为之吧。”
谢瑜冷嗤了一声,他的视线今夜第一次落到了施窈身上,一开口就揭破了她的心事。
“我不是你,能看着徐凛一直在眼前,却不肯下手。”
被戳中了痛处,施窈也不甘示弱地针锋相对,“那总比你自以为两情相悦,却被拒绝了要好上许多。”
谢瑜倒也没生气,他又斟了一杯,语气幽深却又笃定,“无论她如何想,不管她念着谁……都只能,嫁给我。”
那语气冰冷霜寒,似是没有一丝感情,又似藏了深情几许。
施窈懒得陪他发酒疯,起身提走了唯一的光源。
如此一来,又只剩下清寒的月华,无声地照着池边孤寂的人影。
只可惜,那只皎皎白玉盘,照过了古往今来伤心人,却从不曾有半丝怜悯。
走了不远,她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谢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