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深深,他们能见面,委实不易,这也是,她还能苟活至今的唯一理由。

眼见得陆贵妃心下憋着暗火,陆菀举止间更收敛了几分,只怕她这火气撒到自己头上。

那就是无妄之灾了。

“不过是个乐伎!”

到了池边水亭上,宫人都被赶得远远的,陆贵妃终于恼火出声,沉着脸不屑道。

“不就是仗着跟先皇后有几分相似,勾得圣人与她春风一度,竟是让太子都为她求情。”

陆菀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太子会帮忙了,大约是见着与生母有几分相似之人,都会于心不忍。

一旁被冷落许久的陆珍见此机会,就连忙上前凑趣。

“就是就是,不过是个贱婢!阿姊你也别气,圣人不也只封了她个才人,只怕是早把她忘了。”

陆贵妃想了想,圣人如今是再不曾见那人,也是心下舒畅,就又把注意力转移到陆菀身上。

这会她也没心思与陆菀再绕圈子,索性开门见山。

“阿菀,你可知,女子嫁人后,当以何为依仗?”

管她说什么,当不知道便是,陆菀摇了摇头。

陆贵妃眉宇间满是不耐,“那便是你的母家。”

她忍了又忍,放柔了声,“若是你的母家强势,你的丈夫如何敢纳妾蓄婢,又怎敢让他的庶出子女在你的孩子面前乔张乔致?”

这是来洗脑的吧,陆菀假装自己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