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不说,我也猜到了一二。世家里的肮脏事多了去了,这等小手段我又岂能一无所知?若否,我们一家人如何能在她眼皮底下安安稳稳过了这些年。”
那你今早还一个劲地往外跑,陆菀低着头腹诽着。
似乎是能听见她的心声,陆远轻咳了两声,给自己打着圆场。
“今早不过是太过担忧你的阿娘了,再加之宿醉起来,难免有些头昏。”
他勉力撑着为人父的体面,“许是我才一出门,就立刻想到了,然后转回去便换了衣衫呢。”
她的阿耶竟是这般会给自己找理由。
陆菀还低着头,却是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听到女儿笑了出来,陆远也心下微松。
他不知女儿在圆观所说的那等境界里都经历了些什么,如今才能这般心防甚重,可看在他眼里,就只剩下满满的心疼怜惜。
为人父者,不能庇护子女,还需他们自行筹谋,他这个阿耶,得有多失败。
也该到时间了,毕竟阿菀都已经回来了,也不需得再困在府内。
陆远用力眨了眨眼,又掩饰性地咳了一声,然后甩袖往外走去。
“我自会处理,阿菀便好生休息着。”
有些事,他现下是需得下狠心去做了。
留在原地的陆菀愣了会儿,才慢慢伸出手,抚上了方才陆远轻轻搭上的位置,那儿似乎还残留着阿耶掌心的余温。
热热的,酸酸的,她心里也是很欢喜的。
那就让阿耶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