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声嘶力竭,几乎要呕出血来,“可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陆家!”

“我有什么错!阿滢带着攸之失踪,我足足寻了他们半月有余,才另娶了他人,明明是阿滢回洛京后再不肯见我。便是后来攸之回来,他想娶个商户女,商女身份低贱如斯,那是何等的可笑,几乎让陆家沦为笑柄,我最后还不是答允了他。”

“我为陆家筹谋了多少,付出了多少,又岂是你这么个闺中女郎能懂的?”

?这人哪来那么大脸,觉得别人都与他一般贪恋权势。

“耶耶错了,”陆菀丝毫不介意再扎他一刀,语气都带上些嘲讽,“你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罢了。”

她比佝偻着身的陆鸣高上不少,这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狼狈之人。

“那一场变故中,重伤元气的家族不少,蛰伏起来韬光养晦的更多,偏偏只有您格外积极地上赶着娶了新朝的宗室女。”

她轻笑了声,“您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丢不下的面子,抛不了的富贵,只要抛弃了发妻嫡子,就唾手可得,何乐而不为呢。”

“我寻过他们的!”

陆鸣直起身,往前了一步,他肩膀都在颤抖着,像是要证明什么,“是他们不知所踪,我才另娶的。我寻了他们半月有余,是他们失踪太久,我才另娶的。”

陆菀嗅到他身上的越发浓烈的酒气,就皱着眉后退了一步,用帕子掩住了半边脸。

“耶耶何必说笑呢。您或许是寻过吧,大约也就寻了那么十天半个月,然后就火急火燎地另娶了立了大功的郡王的独女。”

“连那等民间不识字的莽夫都知晓,妻子便是死了,也得守孝三个月,可您三个月的时候呢,竟是早就有了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