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茫然地摸了摸后颈疼痛之处,才缓过了神,警惕地盯着房内的那人。

自己与自己对弈的中年郎君似是执着于眼前的残棋,才一下完,便又摆回了原样,仿若并未觉察出她已醒来。

“你是何人?”陆菀皱着眉扬声问道,“我阿兄又去了何处?”

嗅着室内的雅淡微甜,她辨别出这是文人墨客们最爱的酒制柏子香,她阿耶的书房内便常常焚此香。

想到阿耶,她心下更慌,不知阿娘和阿耶是不是也被他们拦下了。

“陆娘子,”那人终于抬头,“我不过只请了你与你阿兄来,你大可放心。”

他这是猜出了自己在想何事?

陆菀背后微僵,可一想到阿耶阿娘无事,便又定下神。

她扯了扯唇角,上前行了一礼,“不知郎君请我来有何事?”

那人笑笑,“不过是有些事,想让陆娘子知晓罢了。”

他将棋子一粒粒收回盒中,每一声清脆碰撞声,都让陆菀的神经更收紧了几分。

她自发地坐到了离那人不远处,垂眸不语,打算听听这人到底想说些什么。

“陆娘子倒是颇肖似当年的崔氏娘子,我也曾与她有过几分交情。当年裴家也曾有女郎嫁到了崔家,算起来也称得上是表亲。”

裴家?陆菀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这人的年纪容貌,有了个猜测,这人该不会就是侍中裴蔺?

他抓自己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