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变成了击垮她最后一丝理智的利箭。

“那通房得了谢府的一大笔金银,已经是回乡去了。”

他似是犹疑,还补充了句,“至于如今是否还活着,我倒是不知了。”

“但当时撺掇着陆府老夫人行此计的那人,也是受了来自谢府的金银,此事应是好查。”

这都是有据可查之事。

想来,极可能是真的了,陆菀有些绝望。

“至于你与他的赐婚,也是他从中斡旋得来的,他与太子交情甚好,太子言语间让陛下有些意动,不是什么难事。”

裴蔺真真假假地混说着。

陆菀听着,忽然就觉得有些冷。

明明是六月间,天气都已经热了起来,她却觉得仿佛自己的每一寸骨头都被冻进了冰窖里,再被人一点点用榔头敲得粉碎,又冷又疼。

原来那些她曾经以为的,自己想方设法地靠近,居然极有可能都是谢瑜精心地设计与安排。

那么当自己每每自以为得计时,谢瑜是不是在心下冷笑着,以掌控者的身份,冷眼旁观着自己稳稳地走进他的陷阱中。

他竟是有这么多事瞒着自己。

他到底拿自己当作什么。

是希冀与之白头偕老、恩爱不离的心上人,还是一个独属于他、可以戏弄可以欺骗的玩物。

良久,陆菀动了动唇,脸色白得惊人,“您告诉我这些,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