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高台有些距离,并不一定看得清自己。
但裴蔺定是会告知他,自己的身份,更何况,昨夜谢瑜安排的人就已经发现陆府出事,也马上去通报给了他。
难道这都不值得让他犹豫一下?
还真是,想给他找个借口,都有些难……
陆菀的目光落在桌案的烛台上,眼睁睁看着那烛火忽闪忽闪,心神也不知飘到了哪里去。
正恍惚着,房门发出了吱呀一声,她抬眼望去,就看见周夫人被搀扶着进了来。
“阿娘,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陆菀连忙起身去搀扶她坐下,皱着眉假作埋怨着,“天黑路滑,您还过来做什么。”
周夫人藉着明亮的烛火打量着自己的女儿,见她面上没有泪痕,眼圈也没红,就安下心来,挥手让婢女们都退下。
“白日里有些话我不好多问,这会儿,就我们母女俩,我担忧自己的女儿才来的,有什么不妥。”
陆菀坐到了她的身边,抱着她的胳膊,突然就觉得委屈,小小声唤道,“阿娘……”
周夫人轻轻地抚着她的发顶,烛火下的面容越发温婉,“你当初答应嫁给谢瑜,只是因为要救你阿兄的缘故吗?”
当然不全是,陆菀果断地摇了摇头。
当时谢瑜受了廷杖,虚弱地躺在床上,还安慰她,心心念念想娶她,情深卑微如斯,她一时动了念,便答应了他。
“阿娘,我并不相信裴蔺所言全是真真话。”
陆菀仰脸看她,慢慢说着,“若裴蔺所言是真,我当然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