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娘是极有趣的,她不喜王府内拘束,便总是带我溜出去。每每阿耶得知,又知劝不住我阿娘,便会刻意在她回来时,在她的寝居内长吁短叹。”

“每当这时,我阿娘就会让人整治一大桌吃食,美其名曰,要塞住我阿耶的口,让他再也叹不出来气。”

“信王妃当真是个妙人。”陆菀也笑了起来。

周延想到年幼时的场景,视线远远地落到了天际,语气飘忽了些。

“我也是如此觉得,我鲜少见如我阿娘一般潇洒自在的人。”

陆菀侧过脸来看他,见到周延脸上如日光般灼目的笑意渐渐黯淡消失,就想到了原书里的剧情。

他的阿娘应当是在他还年幼时便病逝了。

后来信王续娶,继室的手段高明,将性格懦弱、耳根子软的信王糊弄得一愣一愣的,忙不迭地亲自将自己嫡出的世子送去了洛京作为质子。

甫经大变又离故乡,那个灵慧爽朗的小小少年,性格就开始变得倨傲别扭。

索性整日里跟一群宗室子打马游猎,蹴鞠捶丸,虽也可以说是意气风发、年少恣意得紧。

只是他心里的所思所想为何,就不得而知了。

她正想着,哗啦的扑腾水声响起,钓杆登时就一颤一颤的,顺着鱼线便是一圈圈的涟漪,明显是有鱼上钩了!

陆菀顾不得多想,连忙抬手欲提起钓竿。

可这钓上的应当是条大鱼。

她力道不够,钓竿都艰难地弯成了月牙,也没有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