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自己只需沉默、假装不存在便可。

兰湖广袤,水清而澈,精致的画舫漂浮在湖上,倒像是走在画里一般。

陆菀将帷帽的薄纱掀起,搭在了帽檐边,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湿润和风。

美中不足的是方才的那尾鱼就像是开门红,再往后,哪怕坐了许久,都不曾再钓上一尾,

周延也有些皱眉,这钓饵明明就是按照幼时记忆调配的,方才更是片刻间就钓上了一尾,怎地现下倒没了。

他试探着把钓钩扯上来,眉梢就飞快地挑了一下。

“如今这湖里的鱼倒像是成了精,单只吃了饵,竟然还能逃脱了。”

陆菀也是惊讶,她用白皙细腻的掌心托着鱼钩看了看,见那鱼钩锋利弯曲,就觉得有些不应当。

可等她再穿了饵料上去,再抛出去,等了片刻后,再拉上来,上面的饵料已经没了。

却还是一条鱼也没钓上来。

“这可真是幻了。”

陆菀有些目瞪口呆,惊疑地看了看旁边水桶里被装起来的鱼。

“难不成这湖里的鱼,也就这一尾还没有成精?”

周延也是讶异,他扶着画舫的莲花头栏杆,四下望望,就扬声询问着旁边一直跟着他们的一叶小舟。

“老丈,你这半晌,可钓上了鱼么?我观这兰湖的鱼,倒是有些灵性的。”

那小舟上垂钓的人影动了动,站起了身,身材额外高大,嘴唇上花白的胡须颤了颤,比划出了个听不清的姿势。

陆菀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渔翁这把年纪了,看上去竟是跟正值当年的壮实郎君身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