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垂眸不再言语,亲自撑着伞,将她送了回去。
两人静悄悄地推开了缠绕翠蔓的暗门,并不曾惊动任何人。
屋檐淌雨的滴答声清晰可闻,陆菀扯了扯对于她太过宽大的青衫,紧紧跟在提灯撑伞的谢瑜身边。
满陆府的人都沉睡着,无人知晓她与谢瑜在丰淮六月连绵的雨夜里相对静坐了许久,却是再不复以往。
陆菀有些恍神,被她归结于熬了夜,太过困倦。
等回了寝居,她去试探着摇了摇睡在外间的阿妙,却只听见对方哼哼唧唧地呜咽了两声。
寝居内还有些往日不常闻到的香气,她倒了杯茶水,就将香炉里未尽的炭火尽皆泼灭了。
想来这里面应该是被谢瑜的人混进了什么安神助眠的香料。
原先的被褥都落在了谢瑜那里,陆菀便又从衣橱里又抱出了新的,她铺叠着床榻,藏好谢瑜的外袍,心里更漠然了几分。
想来他是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她需得快些攻略周延回家才是。
只是临睡前,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就忍不住有些头疼。
那人生得一副玲珑心窍,偏偏在这感情一事上,就仿佛失了智一般。
竟是都能做出夜半掳人这等事来。
亏得他还是大理寺卿,熟读大桓律法疏议,简直是知法犯法。
翌日,她还未起,才睁开了眼,就听见阿妙的小声惊呼。
阿妙一手收着床幔,有些慌张地看了看陆菀身上盖着的被褥,现出些疑惑不解的神情来,小声询问道。
“娘子……我怎么觉得,昨日铺上的,好像不是这套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