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又是谢瑜。

陆菀别开了目光不去看他。

这些时日,她每日早起都能在窗边发现些他送来的物件,没想到今日竟是还能追到这里来,当真是不死心。

看来自己不下一剂猛药,他是不会罢休的。

陆菀索性不抽手了,任由周延牵着自己,迳直从他面前经过,就在余光里瞥见那道清隽挺直的身影在回眸时,当即僵立在原地。

她心里思索着,许是亲眼见到如此场景,他便能放下了。

才一入厢房,周延的不悦便又显露出几分,他挑着眉扬声问那带路的伙计。

“我派人来定厢房时便已经说得明白,不拘多少银钱,这楼上的厢房是要全包下来的,怎地还有其他人在此?”

慇勤斟茶的伙计暗地叫了声苦,白净微胖的脸上眉毛都皱成了一团,苦哈哈地解释道。

“郎君您虽是财大气粗地全包了,奈何我家年年都会提前预留出一间屋舍与这丰淮的州府大员,由他们定夺分配。今年便是由得外面那位郎君得了,这……”

听了这话,陆菀很有些能理解,毕竟本地的商家是要看着官员的面色过活,行这等便利实在是再寻常不过。

她抽出自己的手,反而在周延的手背上安抚性地拍了拍。

“无事,我们只在厢房内观潮,不出去便可。”

她还指了指博风板边被高高卷起的竹帘。

“这面的格眼窗都被拆了下来,连竹帘都不曾落下,也是一览无余,不比在外间栏杆边看的少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