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少年郎君的不悦来得快也去得快。

他挥挥手示意那人下去,便兴致十足地将自己这些时日出外打听来的见闻说与陆菀听。

“听闻去年潮汛时,有一儿郎姓张,可孤身一人持旗迎浪头而上,而旗帜不湿,水性竟能好至此等地步!”

姓张?

陆菀端起杯盏沾了沾唇,颇有些兴味地询问道,“那人可是叫张顺?”

天-朝的四大名著里不就有个熟识水性的浪里白条么,就是姓张。

周延愣了下,仔细回想一遭,才道,“我只知他在家中似是排行为三,具体名姓倒是不知,阿菀若是感兴趣,我回头遣人去问问。”

“我不过是说笑罢了。”

陆菀不甚在意,她瞧着盘中的秋梨倒是可爱,便拈起碟中的一只,取了只才几寸的精致匕首削皮,也算是打发时间。

周延倒是颇想跟她再说些什么,但见她垂着眼专注削梨,只得抿唇收声。

他有心想问陆菀是否见着了那人有些伤心失落,又觉得自己似是管得宽了些,难免有些心胸狭隘之嫌,便忍住了。

自己才不是那等计较之人,这话自然是不能问出口的。

屋内一时有些静默。

好在不多时,自北边就传来了震天的鼓声。

周延眼神一亮,他起身往凭栏处远眺一瞬,便出声示意陆菀过去,说是弄潮的队伍应是准备妥当了。

看他的兴奋劲儿,倒叫陆菀想起高中时热衷于球赛的男同学。

她放下手中的梨,才要过去,就看见进屋送茶点的伙计袖中,分明有什么寒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