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谢鸿抬眼盯着状若疯狂的裴蔺,也渐渐红了眼。
嗓音都带着些哽咽,“你这些年,便是将那些背叛他的人都赶尽杀绝又如何,他不也是你亲手所弑杀的?”
“是你,裴蔺,亲手砍下了他的首级。”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在怨恨我。”
裴蔺渐渐冷静了下来,他收紧了手中的衣领,面无表情地看着谢鸿越发地喘不上气。
他冷嗤了一声,声音转低:“若是我不曾拿了他的头颅去效忠叛贼,你猜那些害了他之人,是不是便能安然地享受这从龙之功,最后还能家族兴旺,颐养天年?”
他手中的谢鸿还在艰难地喘着气,额角的青筋随着脉搏起伏不定。
谢鸿无力地挪了挪手,羊脂般的温润玉色在被子中现出。
裴蔺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那贱人呢?”
他似是恨极了那人,咬牙切齿道,“她受尽了荣宠,还成了清君侧的名头,甚至让郁清心甘情愿留在洛京为她送死,居然无能到连他唯一的子嗣都保不住。”
说出此话时,裴蔺只觉得额头内隐隐作痛,像是有什么在烧灼着。
前朝末帝的名字从他口中说出,如此自然,仿佛已经喊过了千百遍一般。
“可……郁清临死前,还是……让我护着她。”
谢鸿竭力往后仰头喘息,一字一顿地从喉咙中里挤出了这句话。
裴蔺脸色一沉,松开了手中的衣领,他闭了闭眼,胸口起伏不定。
骤然被松开了束缚,谢鸿也重重地倒回了枕上,气喘吁吁。
半晌,才缓声道,“夫人遗物在此,你该知晓当年我离开实是受了郁清的指令,是他让我想方设法护着扶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