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保持着冷静,盯着不时从缝隙抓进来的锋利狼爪。
周延则是全副戒备,不时挥刀而斩,试图用环首刀斩断伸进来的狼爪。
可那些畜生像是开了智,嚎叫着,绝不恋战,从不同的空隙往里抓挠,留下了一道道挂着木屑的深深抓痕。
如果不是对手太过凶残,倒像跟打地鼠游戏似的,打一个又冒出来一个。
木门原本就摇摇欲坠,转眼间,更是被扑上来的狼群撞得摇晃不定。
陆菀甚至都能听出,狼群的哀哀嚎叫已经转为了兴奋,它们仿佛已经嗅到了温热鲜血的味道,更加迫切地渴求盼望着即将到来的饕鬄盛宴。
而在门内,他们甚至只有几根用来烧火的木棍和周延手中那把不足一尺的环首刀。
除非他们中间,真有人能赤手空拳与狼群搏斗还不落下风。
若否,或许便要全部葬身在此处了,或者说,葬身在狼腹了。
她抬眼看了看谢瑜,那双清润的眸子也正凝视着她,温和俊秀的容颜上没有一丝慌张。
他好像从来都是这幅万事不萦于心的模样。
便是以往受了伤,濒临生死,也难得见他现出什么天崩地裂的神情。
见自己抬头看着他,甚至还动作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发以示安抚。
好似外间的声响都不存在一般。
周延随意地将锋锐的刀刃在残破的袖上抹过,长叹一口气,又笑了两声,回头冲着陆菀说了句。
“一会儿,我和谢郎君尽量拖住它们,你尽管往外跑,莫要回头。”
在护着她这件事上,这两位素来不对付的郎君第一次达成了默契。
谢瑜也开始拆解起自己的发带,呲呲连声,青色发带被一撕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