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涩地问出这句话,他的眸色变得晦暗,如同在等待最后的宣判。
他曾无数次地批复呈递上的公文,笔下轻点,便是断了那些犯人的生死。
可如今,却轮到了他自己心神不属,怯懦难宁地等待陆菀给他的回应。
也许……阿菀不会这般对他的。
可那粉润如花的唇瓣一张一合,只轻轻吐出了两字,“晚了。”
谢瑜清隽的身形晃了晃,他松开了握住陆菀腰肢的手,无力垂下,脸色煞白煞白的,像是痛到了极致。
“阿菀……”
他后退一大步,近乎执拗地低声唤着,这个始终让他魂牵梦萦的名字。
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他们曾经如此亲密,她也说过要嫁给自己的。
屋内不曾开窗,影影绰绰的,谢瑜倏地转过身去,背脊僵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
陆菀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看他因着自己痛苦绝望,却是无动于衷。
她伸出细白娇嫩的指尖,轻轻地擦拭掉自己右脸上滑落的泪痕。
那泪痕便如从未存在过一般。
心里似乎有什么异样的冲动,却被她面无表情地弹压了下来。
桥归桥,路归路,她与谢瑜,终究不是一路人。
只是,她也觉得心里有些疼。
陆菀转过身往内间走,抚了抚自己的心口,若无其事地想着,或许她果真是很喜欢谢瑜那张脸吧。
等张姓猎户再来时,就带了许多山间的简单饭食,甚至还给谢瑜带了些草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