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在这屋里盘桓了许久都不想离去。
可他前两日都在连着守夜,终究还是有些疲累了,打熬不过,便想回去休息。
临走时,还不放心地再三交待陆菀:
“若是他有什么不妥,你只大喊一声便是,或是叩击一下相邻的墙壁,我便马上来救你。”
这话竟是毫不避讳谢瑜的,甚至一边说,还一边目光挑衅地看着他。
话里警告的意味甚是明显。
陆菀却突然想到了,早先谢瑜便是仗着她不肯叫周延来,才将自己压到了门板上,与她说的那些话。
难免就有些神思不属。
“阿菀?”周延见她不答,又叫了声。
她反应过来,微微一笑,“谢郎君如何会那般行事。”
她侧过脸去看了眼谢瑜,像是刻意说给他听。
“你说的我都知晓了,若是我叫喊出声,你定要早些来。”
周延点了点头,不无留恋地笑笑,这才转身出去了。
屋内用的还是菜油碟灯,光线昏暗浑浊,离远些都看不清对面人的神情,却已经是村里最好的了。
陆菀摸黑到了床边,却发现榻上仅一床被褥。
她犹豫了片刻,把被子抱给了谢瑜,自己则是裹着褥子缩到了床里。
好在这床榻极大,两人分开也挨不着对方。
不多时,她便看见谢瑜也上床了,离她极远,也并没有靠近她的意思。
这才在心里不着痕迹地舒了口气,安心入睡了,呼吸也渐次变得均匀悠长。
自然就不知晓,谢瑜发觉她睡熟了,便侧过了身。
完全不顾腰间伤口被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