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当真是让人不省心,明明她与周延将草药研磨好端给了他,怎地还不肯用。
陆菀自然是不知道,昨日她与周延出去后,床上人凝视了那碗草药许久。
见她跟着周延离去,又迟迟不归,便冷着脸,将这草药连末带汁都扬了出去。
端得便是如此任凭心性。
又过了不多时,周延就面色不佳地回来了,手里也多了些针线。
他这幅模样一看就是有些什么事,但陆菀这会也顾不得多问。
她点了火,将针线用小勺煮沸消过毒,又仔细洗过了手,才眨了眨眼,竭力稳着手,想替谢瑜缝上那道伤口。
针线穿刺皮肉的声音听得她头皮发麻。
而一想到这刺穿的是谢瑜的皮肉,就让她心跳更快了几分。
冷白如玉的肌理被粗陋的线绳缝合上,陆菀的针线活并不好,这伤口也被缝得七扭八歪。
看上去就有些触目惊心。
好在这伤口不长,没几下就缝合上了。
陆菀微微舒了口气,心有余悸地将针线丢得老远。
她看了看谢瑜的面容,是沉睡之人的平静温和,这才心下稍安。
还好他不曾醒来,若是他醒了,也不知会不会觉得疼。
不过,他连这刀剑加身都不曾呼痛过,只怕若是醒了,也会不肯出声吧。
“世子,还要烦劳您将这针线还回去了。”
缓了缓神,陆菀用碗中的清水将针线洗净,包裹好递给了发怔的周延。
他接了过去,眉心皱了皱,犹疑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应下了,转身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