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缠绕在指尖上柔顺光泽的发丝,只觉得心尖一软,便忍不住俯身在其上印上一记。

“阿菀这般好,都是我的。”

如同别扭的孩童,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安抚,依旧要自得地宣告主权。

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抬眼时,眸底的阴霾就都散了开。

浅色的薄唇微微翘起,清润眸子里略略含笑,便又成了洛京里那个风采翩然的谢家玉郎模样。

陆菀懒得理他,转过身去,将自己整个人埋在了被子里。

葱白的手指捂着自己的心口,感受着急促的脉搏,细细地平复呼吸。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又仿佛该来的都已经来了。

十六在外面敲了许久的门,等到终于有人来开门时,便见到谢瑜耳根处的红晕还未褪。

他往屋内探了探头,询问似是心情极佳的谢瑜。

“谢郎君,娘子呢?我在屋外没看见她。”

榻上胡乱蒙在被子里的起伏动了动,陆菀冷着脸探出头来,面颊上却还是粉晕致致。

她的嗓音有些微哑,“我有些困倦,想歇一歇,小十六自己去耍,不必管我。”

十六虽然小,但他在暗卫队里长大,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瞧着两人有些暧昧的模样,就知晓方才一定是发生了些什么。

他刻意大声地冷哼了一下,转身就哭丧着脸跑走了。

既是为着世子难过,也是埋怨自己没有看住两人。

见他如此,陆菀还有什么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