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略了心口丝丝缕缕的刺痛感,漠然想着,不过是阿菀一时还不能完全转过心思罢了。

再给他些时日,定是能让她回心转意。

谢瑜闭了闭眼,旧日里,她软软地依偎在自己怀中,唤着他玉郎时的婉转娇柔,恍若依稀在目。

清润的眸子里蓦地现出一丝偏执的笃定来,随即又很快掩于温和笑意之下。

陆菀回了院,眼中不见了那人,砰砰直跳的心口便渐渐静了下来。

她扯了扯唇,心道自己当真是有些没出息,不过是些许小事,就能勾得她这般急促心慌。

定住了心神,她索性也去取了自己所需之物,全比照着自己的心意来。

谢瑜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只见她将晨起漱口所用的粗盐粒装进竹筒里,上火烘烤,又见她将洗好的黍米装进了另外稍粗的竹筒,又见她将自己剖好的竹片削成了对称的片状……

前两样还能看出些端倪,这最后一样,他却是不曾见过。

“阿菀这是在做何物?”

陆菀稍稍用力,将尽力削圆的细竹棍卡紧在了两头圆润的竹片上。

放到娇嫩的手心里那么轻轻一搓,有些简陋的竹蜻蜓便飞上了天。

“这是竹蜻蜓呀,郎君幼时不曾玩过么?”

她望着渐渐降落的竹蜻蜓,眸中多了几分笑意,这还是爷爷教她做的。

小时候,爷爷曾经亲手给她做了一箱子呢。

这会等得无聊,索性就做了支竹蜻蜓出来。

谢瑜笑意微敛,他幼时当真是不曾见过的。

但他却是在书中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