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了弯唇,这般也好,他也更想看随心的她是个什么模样。

支起的几案边文书堆积,洛京这些日子倒是攒了不少事,谢九都让来接他的人一股脑地送了来。

只是看着看着,谢瑜就略略挑眉,唇边的弧度变得讥诮冷漠。

他不过离了洛京这些时日,倒是少看了这许多好戏。

越宁王的得意部下,昔日的副将孙岭,也是他如今最得力的臂膀,竟是过了马上风,死在了自家新纳小妾的身上。

而那妾室当即撞柱自尽,脸上却是犹然带笑。

他捻了捻指尖,思索着这其中的可能,却乍然听见了什么掉落的声响。

眼帘一掀,便见陆菀手中的团扇落到了地上。

而那红衣娇妍的小娘子正安静地阖着眼,纤长的眼睫乖巧垂落,倒像是睡熟了。

陆菀原本也是不困的。

只是这氛围有些太合适了。

本就是午后歇晌时,他们又已上了官道,这牛车虽不是十分平稳,也不见得颠簸,再加之天气有些热,就难免有了几分困意。

更何况,谢瑜还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一侧,专注地看文书。

郎君面容如玉,眉眼如描画一般细致,身影清隽挺直,当真像是一幅水墨晕染出的画。

看得久了,就出了神,接着就困了过去。

见她睡了过去,谢瑜唇角一扬,清润的眸中流淌出些笑意来。?轻?吻?最?萌?羽?恋?整 ?理?

他将手中文书收好,又动作轻柔地将凭几小案都挪到另一侧,便空出了些所在。

为图宽松,这牛车内并不曾安置坐榻,只铺了清凉的竹席,所以方才他们两人皆是跪坐。

若是陆菀当真睡熟了,只怕也会因着下肢发麻而痛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