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倒在床榻上,想着想着,不知何时便睡着了。

连梦中都梦见了,从身后环在她腰间的一袭淡青袖袍。

当真是入了魔。

如此一来,她晨起时便有些无精打采,连周夫人都问了几句。

好在众人都当她是晕船的症候,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除了她在潜意识里,怎么看怎么觉得施窈笑得有些促狭。

午时才过不久,船便停在了松溪的渡口,陆菀带着帷帽,等着阿妙扶她下船。

踏在木梯上,便听见下层的船上伙计在议论纷纷。

“不是都说好的,这船一路行到兴南郡,二层的那家也就罢了,怎地沈郎也要提前下船?”

“你管这些做什么,左右都付了银钱,一会儿咱们上岸去打了酒,也好松快松快!”

底下的伙计哄笑着散了去。

陆菀暗自猜测,他们口中的沈郎只怕便是包下一层的客人。

说起来有些奇怪,时人虽是对着男子都唤郎君,也还要加上个族中排行。

便是如谢瑜那般多了个玉郎的美称,在外也多是要加了姓,唤一声谢玉郎。

这人在众人口中只单被称一声沈郎,过于狎近,倒是有些少见。

听伙计这熟稔语气,说不定就是这淮江上有名有姓的人物。

“阿菀?我来扶你如何?”

同样戴了帷帽的施窈从木梯上探出手来,替代了阿妙的位置。

“我方才见阿菱已经下去了,我们也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