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一怔,随即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便一道往郡守府的方向去。

身后跟着的人影果然一顿。

她扯了扯施窈的衣袖,低声笑道,“果真管用。”

“毕竟民不与官斗。”施窈也松了口气。

眼见身后那道人影没了,施窈有些迟疑地拉住了她。

“我今日未曾带拜帖,我们改日再去拜访三表兄如何?”

陆菀早就听她说了几年前的求娶官司,这会就刻意抿着唇笑,惹得施窈作势要拍打她。

两人出来了一遭,虽是什么都没买着,但能甩脱了宵小之徒,心情倒也还好。

可这好心情,在回别院后,看见沈池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自家正堂时,便败得一干二净。

尤其是周夫人还笑着拉过陆菀,示意她叫人。

“这是我表姊家的郎君,沈池,字宜渊,在沈家行六的,你唤他六表兄便是。”

眉目俊美却带着邪气的郎君微微勾唇,用陆菀最厌恶的眼神睇着她,先开了口。

“菀表妹,好巧。”

在陆菀冷不丁多了个让她厌恶的表兄时,谢瑜才迈进了裴府的松林。

清风徐来,松涛声不绝,倒显得此间弥静。

远远的,他便望见了亭中与自己对弈的裴蔺。

世人皆道,裴侍中爱棋善弈,常于府内松林中,一坐一日,听松对弈,极为风雅。

谢瑜倒是突然想起了一桩传闻,东宫的那片牡丹花圃,原先所植种的,便是一片松林。

还是先帝任太子时,嫌弃松林沉郁,让人尽数拔了去,种上了富贵娇美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