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可还等着日后去讨那杯喜酒喝,又如何能拦你。”
撇开神情犹豫的袁默,谢瑜起身一礼,便往外行去。
离去郎君的竹青宽袍翩然若举,那身影清清肃肃的,如青山玉竹一般。
“殿下,您这般就答允了?他分明是寻了借口,就是想去见陆家娘子罢了。”袁默的脸色不太好看。
“这又有何不可?”
周怀璋收回望着那人背影的视线,敛起眸中的一丝艳羡,温声安抚自己的幕僚。
“洛京之事,未必全要询安坐镇,他这些时日夙兴夜寐,怕不是早就在筹谋南下之事。我便是硬将他拦下,且不说能不能拦下,他的心思也早就不在洛京了,倒不如成全他一场。”
洛京的这番密谈才将将结束,兴南的信王府内,却是蓦得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被封在兴南郡的信王,周延的阿耶,薨了。
第72章 齐了
信王已经薨了。
王府的主院内, 里里外外跪了一地的仆婢,都低着头哀哀痛哭。
撕心裂肺的哭声传出王府高大的围墙,连过往行人都停住脚步, 议论纷纷。
而在寝居内, 已经薨逝的信王床前,几人正是剑拔弩张。
周延跪倒在床榻前,握着信王冰冷僵直的手,死死地咬紧了后槽牙, 爬满血丝的凤眸里满是不敢置信的悲恸。
“阿耶……”
少年郎君的喉咙发紧沙哑,艰难地从唇齿里挤出这久违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