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唇边笑意清浅,慢条斯理地抚了抚一侧袖袋,示意袋中并无一物。
若是常人被这般戏耍, 只怕早就动怒了, 可谢琅只扫了他一眼, 便转身进了屋。
虽是多年未见, 但幼时也曾教养过他数年, 谢琅对这个胞弟还是有些了解的, 他既是说了,便一定是有的。
只是此时不肯在门外拿出而已。
谢瑜也并未见外,他随着谢琅进了书斋,从容就坐,奉上书卷, 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兄长在松溪经营数年,想必对淮江沈郎与信王府之事都有所了解。我今日来……”
…………
陆家一行人高兴的有些早。
从松溪往兴南去,路途遥远,需得在中途驿馆歇上一宿,陆家人才在驿站下了车,便望见远处数骑,疾驰扬尘而来。
离得近了,才发觉,居然又是沈池。
他似是来的急了些,一身圆领缺胯袍,头上裹着防尘的黑巾帻,腰悬长刀,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当真是阴魂不散,陆菀当下便别开了眼。
沈池下了马,上前行礼,“当真是有些巧,才接了姨母的口信,兴南便来信,沈家有些俗务需得我回去打理,如此,便又要与姨母同行了。”
周夫人的温婉面容一僵,瞥了沉默的陆菀一眼,才勉强敷衍了几声。
一旁的陆远和陆萧俱是皱着眉,连陆菱都垂了眼。
明明陆家人的排斥如此明显,沈池却还能当做没事儿人一般。
他来往松溪、兴南多次,自是知晓沿途有何风味佳肴,便亲自安排人,在驿馆二楼的大堂处整治了一桌。
只道是多次叨扰陆家,却因着松溪住宅中无人,无法款待,此次不过聊表谢意罢了。
沈池说的得体,两家又是亲戚,再加之他除了买通婢女给女儿送些蜜饯,也未曾做过什么出格之举,周夫人有些为难,却也不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