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的动作一顿。
她就觉得沈池离开和谢瑜到来的时机太过巧合,原来还真是他动的手脚。
细白的手指抚在因釉色似棉糖而得名的瓷瓶上,一寸寸摩挲着,乌发银簪的女郎其实是在出神。
她以前就发觉谢瑜是个醋坛子。
如今看来,他可能不是醋坛子,醋缸,醋海什么的还差不多。
回了神,陆菀心里琢磨了片刻,便知晓了大概是个什么情形。
她吩咐道,“商会的那几位都去寻了周景,你让人盯着他,若是有什么动作,便及时来回禀。”
谢十应了一声,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阿妙一直侍立在左右,她见陆菀插好了花,便机灵地递上了早已备好的温茶。
“娘子,您有什么打算吗?”
这些时日的日夜相伴,阿妙的话明显多了起来,这会儿见着自家女郎露出些沉思的神情,便大胆问道。
陆菀也并未责怪她的冒失,而是捧着手中的茶,轻抿了口,浅黄绿色的茶水入口回甘。
“只怕还是得先与谢郎君商量下。”
“他来兴南,我猜是与信王府还有越宁王之事有关,如今沈池沾上了信王府,我们若是有什么动作,两相冲突了,反而不美。”
没想到这事绕了一个圈,还得靠着谢瑜,陆菀有些郁卒。
她放下茶盏,吩咐人捧着插好花的供瓶,便往谢瑜的居所去。
只是在她之前,谢瑜的居所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面色煞白,神色恹恹,似是有气无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