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百炼钢,也抵不过千般绕指柔。

赏月高台上,陆萧远远望着他们两人携手而来,就不满地轻哼一声。

陆菱好奇道,“阿兄怎地了?”

陆萧摸了摸她的发顶,语气郁卒,“你阿姊怕是要被人拐走了。”

听闻此言,陆远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搁下了手中的酒盏。

“阿菀怕是见识的好儿郎少了,才会将心思都落在谢家那小子身上。待我将……”

话未说完,却被周夫人挑眉打断,“莫要去管小儿女间的事。阿菀如今都大了,自是有她自己的心思。”

陆远本是不以为然,可等那两人上了台子,看在宝贝女儿的份上,还是勉强给了那人笑脸。

陆家人赏月,自然不会只有些盘碟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陆远饮了酒,就来了兴致,非要拉扯着陆萧一道吟诗作对,等再喝了几盏,醉得狠了,便直接上手拉了端坐着的谢瑜。

一早请来的乐师歌姬还在台下奏乐唱曲,好不热闹。

陆菀拿了支小银匙,在慢吞吞地挖红石榴籽,和着陆菱、施窈一道坐在周夫人身边,看着他们提笔挥毫。

虽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觉得俱是不错。

一直到月上中天,才算是散了席。

周夫人打发人直接将喝醉的父子俩抬到了书房。

扶着腰,笑着叹气道,“一对酒鬼,今日他们俩抵足同眠得了,也好叫人送醒酒汤去。”

陆菀在一旁偷笑,连着久不曾露出笑颜的施窈也弯了弯唇。

明明是一同饮的酒,谢瑜倒还像是清醒得紧,他甚至亲自将陆菀送回了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