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谢瑜的面色渐次冷了下来。
轻轻地挣开了周怀璋的手,他望向袁默,语气淡淡。
“袁御史新官上任,竟是不曾劝阻殿下,任由他将罪臣之女留在东宫这等荒唐行事?”
暗指袁默不曾尽到御史大夫的劝谏之责。
袁默气息一窒,心下暗道这人当真是计较,都这会了,还寻了机会便将罪责往他头上扣。
太子心悦南安郡主,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若是能劝得动,郡主早就离宫了。
见谢瑜如此,周怀璋便知他也不赞同自己的行事,难耐地撑住了自己的头。
阿湄如今宁死也不愿留在他身边,他已是乱了心神。
即将登基的太子情急之下,竟是俯身,欲行一礼,却被谢瑜稳稳扶住。
他托起周怀璋,声线清冷,“殿下与臣相交数年,当知我所不认同之事,便是殿下求臣也无用。”
“当真是无法吗?”
谢瑜垂眸不语,拒绝之意明显。
周怀璋往后退了几步,蓦得跌坐在了圈椅上。
冰凉的玉石装饰悬在扶手边,被他的动作震得摇晃,清凌凌的脆响如数九寒天时扑面的寒风一般,呛得他咳声不止。
看得袁默不忍地侧过脸去。
唯独谢瑜不为所动。
他搭着眼帘,甚至还慢条斯理地斟了杯茶水,递到了周怀璋的面前。
几乎将肺腑咳穿的郎君抬起头,却没有接过茶盏,反而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
如同抓到了救命的浮木,红着眼恳切道,“询安,你我相交许久,我从不曾求过你什么。我只是想请陆娘子进宫一趟,她曾经与阿湄要好过,我想让她去劝慰阿湄,你就不能替我安排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