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心疾,你莫要去招惹她。”

陆菀当时就撇了撇唇角,她像是多管闲事的人么。

只是她隐约有些察觉到,说起徐夫人时,他身上的落寞与孤寂一拥而上,几乎浓得都化不开。

连语气都淡了几分。

于是,隔了几日,东宫派人来接她,谢瑜脱不开身,让谢觉送她去时,陆菀还是忍不住问起了谢觉此事。

谢觉可是早就知晓她撞上徐夫人之事,正等着她来问呢。

只是没想到,陆菀居然绕过了自家郎君来问了自己。

他倒也没托辞,捡了些能说的,细细地说给未来的府中主母听。

“郎君幼时也是极得徐夫人宠爱的,连识字开蒙都是夫人亲自教导的。那时郎主已经重病卧榻,三郎君又外放,施娘子与徐郎君也不曾来洛京,诺大的谢府,只夫人与郎君母子二人相依为命。”

那怎么会到现在这般陌生的地步?

陆菀诧异地抬眼望着谢觉,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谢觉策马靠近了车窗,压低了声,“后来不知怎地,夫人竟是认定了郎君非她所出,是郎主从府外抱来的,说不定便是郎主养的外室子,甚至为此害死了她亲生的小郎君。”

“当时就发了疯,打了年幼的郎君不说,还险些要掐死他。”

回想年幼时的场景,谢觉打了个激灵,眉眼都耷拉下来了。

那般温和可亲的夫人竟是面目狰狞地要掐死郎君,当年尚且年幼的他都吓病了一场,也不知后来是如何处理的。

只听说是郎主撑着病体赶到,也不知是如何说的,反正是暂时安抚下了徐夫人。

等自己病好能去伺候郎君的时候,就径直被送去了慈恩寺,而郎君显然已经在圆观大师处住了多时了。

陆菀垂着眼,握住了手腕上浮雕着桂枝月兔的莹润玉镯,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她轻声道,“我今日问你之事,莫要告诉瑜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