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原委的人中不乏倾慕过谢家玉郎,亦或是陆家那位美人的郎君娘子们,难免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之意。

便是在赏梅宴上,街市途中堵过陆菀数回,言词嘲讽的赵家娘子,这会也是心绪复杂。她倚着门,望着天边的烟花,想到今日是陆菀便要嫁给谢瑜,却没有一丝嫉羡。

她已经许下了婚事,虽不如谢瑜人才出众,却也不会给自己招来性命之危。

又一轮烟花砰砰绽开。

青庐内,伺候着郎君与新夫人更衣结发之人正躬身退下。

谢瑜顿了顿,端起几案上未动的合卺酒,浅浅抿了些,俯身吻上了如花的唇瓣。

可那人却是毫无反应。

多余的清冽酒液自她的唇边溢出,撬不开的贝齿格外得冰冷无情,拒绝着他的所有热度与生气。

尝试良久,他颓然地放弃了,只将怀中人抱得紧些。

以往娇柔鲜活的女郎毫无所觉地软倒在他怀里,任由他摆弄抱起,是这大半年来无时无刻地折磨着他的熟悉场景。

“阿菀,夜了,我们安置可好?”

指尖慢慢地抚上了她的衣襟,谢瑜垂着脸庞,想看看她的神情,却不曾见她有任何羞恼的模样。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唇边浮现出一抹笑意。

若是阿菀此时醒来,大约会跟在东宫花宴认定自己轻薄她时一般,与自己赌气。

可不能让阿菀再恼了他。

圆观那日曾说,阿菀命中有此一劫,也许会回来,也许再不会出现。

若是自己再惹恼了她,阿菀不肯回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