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酪浆的那只。

谢瑜将杯盏搁到几案上,温声问她,“可是这酪浆不合口味?”

能将物件打翻到他睡的软榻上,除了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大约也不会有其他人有这个胆子了。

这会都不曾收拾,怕不是闹了小脾气。

他的视线投注过来,就见陆菀竖起话本,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双乌溜溜的眸子。

澄澈的眸色盈盈如水,只望着他,也不说话。

谢瑜被看得心软,过来替她将被角掖了掖,又伸手抚上她的发,嗓音清清润润的,“你若是不喜此味,我让人寻些其他口味的浆水来?”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陆菀缓缓地眨了眨眼,好心提醒他,“你的被褥都被我弄脏了。”

“无妨,叫人来换些干净的就好。”

谢瑜不甚在意,他拍了下手,想让伺候的人进来,可等了片刻,却是无人应答。

还好她早有准备,陆菀压抑住不断上扬的唇角。

“如今夜里都凉了,我让他们晚上不必再守夜,这会儿怕是没有人来的。”

谢瑜垂下眼看她,觉得她大约是在耍小性子,倒也不恼火,只是心下微动,思索着难不成自己今日有哪里招惹了她。

清隽修长的郎君起身,自行去开了箱笼。

果然如他所料,内里空空如也,往日收纳着的如云绵软的蚕丝薄被,异域舶来的丝绒厚毯皆是不见。

“我想用箱笼装些别的衣物,便令人将多余的被褥收到耳房里去了。”

陆菀轻声解释着,用话本挡紧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