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着美梦,看着陆菀都顺眼了几分。

随即,就听见对方有些不耐地抱怨,“说什么,我整日都不肯出去走动走动,连手都不稳,幸有他的衣衫遮着,若是烫伤了,他又如何能放得下,岂不是还要与陛下告几日假,回来亲自照看?”

陆菀语气寥落,“还让人打开库房,将御赐的许多好物取来,把那两小间耳房塞得满满当当。连这杏仁,都指定小厨房,让人日日磨好送来,掺在酪浆里,说是有什么润肺美颜的功效。”

最后总结道,“当真是有些麻烦。”

……

一时之间,静得有些可怕。

庭院高树上,多少时日都不曾被风摇落的残叶禁不住颤抖了下,就荡荡悠悠地飘下来。

落到状似发愁的陆菀膝边,被她拈起,轻轻放在几案上。

阿妙克制着侧过脸去,怕自己看见周凝柔又青又白的脸色,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自家娘子当真是个妙人。

三言两语,就把这位县主气得够呛,还说不出什么来。

周凝柔愣了会才反应过来,登时便站起身来,气得手中的软鞭都在抖。

“你方才都是戏耍我不成?”

面色含愁的陆菀缓缓掀起长睫,郁郁寡欢道,“县主何出此言?”

周凝柔一口气闷在胸口,拿鞭子指着陆菀,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只因斜倚在榻的女郎实在是太过忧愁,柳眉浅蹙,粉唇微抿,手中还在地拨弄着块玉石雕件,任谁都能看出她此时心绪恹恹。

见她望来,陆菀将手中的暖玉托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