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慰贴地将她的柔夷塞入厚重的狐裘氅衣中,以免冻着。

“今岁的雪落得早些, 这般场景,倒像你初初来谢府那次。”

像是被勾起回忆, 谢瑜眸色微动,“我还记得,那时阿菀的发上挂着对雪白的兔毛球,晃晃悠悠的,很有些娇俏模样。”

“我教阿妙寻出来,明日便替你戴上?”

他温和一笑,将几案上还冒着些热气的小盅端起,掀开盖,花瓣点点,赫然是一盏梅花粥。

“这梅花是我今早起时让人采下的,倒也新鲜。”

榻上的人毫无回应。

谢瑜也不恼,似是早已习惯,只拥着她,自顾自地说些闲话。

待粥凉透,他才敛着眉眼道,“前年除夕时,我恼你不肯留下陪我守岁,便将你送来的那盏撂在一旁,是我的不是。若是日后你再煮此粥,我定会早些尝尝。”

想到话中的场景,他弯起唇,将陆菀抱得更紧。

眉眼染笑的郎君沉浸在与心上人赏雪消遣的欢愉中,连话都多上不少,语气更是温和小意。

若是教朝中每每对上他时战战兢兢的众臣看见,只怕要瞪掉了眼珠子。

只是说了许多,却不曾有人回应,谢瑜的兴致似是渐渐冷了下来。

他拥着无声无息的女郎,微微仰起下颌,视线落在梅树上,无人知晓他在想些什么。

落雪的庭院越发静寂。

唯有红泥小炉上煮着浸泡蜜渍梅花的清酒,咕嘟冒泡,给这琉璃清净处,添了几分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