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心思下,他又如何会想那些。

勾起的帐幔被放下,明亮的烛光都被格挡在外。

陆菀这才发觉自己的衣衫尽数落在净室里。她伸手往身侧摸索轻推,想让谢瑜去替她拿来,却只听见对方在幽暗里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随即翻身拥住她。

“阿菀!”温热的唇瓣轻蹭着她的脸颊,轻车熟路地寻到她的,“婢女再进来时自会将衣物送来。”

突然觉得谢瑜的面皮越发得厚。

陆菀伸手搂紧他的脖颈,在他唇畔像小兽般轻咬了下,倒也没觉出十分厚度来。

他们提前安歇,心情识趣的婢女们也都早早退离,就连值守的那个都远远地肃立,更是不敢出声惊扰主人家休息。

屋内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响都能听见。

仿佛无尽时刻都在这一瞬静止。

可在高悬明月照亮的山川河海间,却不尽然是如此宁静。

在他们看不见的所在,譬如那远在百里外的淮江上,便是夜间江上游鱼的狂欢之时。

淮江绵延数郡,本就是鱼米之乡,而那鱼乡之中,最负盛名的便是以浮萍为食的夜游鱼,产量稀少,一尾百金,极难捕捉,往往是地方送入朝中的贡品。

夜间极寒的江面上,原本满是漂浮的青叶,逐流而行,无处着力,这会自然是任凭游曳的夜游鱼儿来来回回地游曳寻觅。

太过矜贵的鱼儿,连果腹的青叶都要细细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