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当真得寻御医来看看,谢瑜垂眸思量着。
但他分得出轻重缓急,当即便将颊上犹然滚着泪珠的夫人揽进怀中,轻柔拍抚脊背,又温声安抚着,花了许多功夫才将她哄好。
被遗忘的阿妙僵立在一侧,听着郎君低声软语地哄着怀里无理取闹的娇气夫人。
姿态之低,说出去只怕都没人敢信。
堂堂大理寺卿,竟是还要这般温声小意地哄着胡乱闹脾气的夫人,阿妙心想,也就自家夫人有这能耐了。
这阵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回过神的陆菀都觉得离奇,自己方才居然因为这种小事跟谢瑜闹别扭,甚至还哭了?
她轻轻抽气,攥着谢瑜的衣襟,把竹青的布料捏得皱皱巴巴的,勉强为自己辩解道,“我方才没想生气的。”
“我也不知是怎地的,就突然……”
她忽而有些哽住,想不起来自己方才是为什么那般生气。
好像就是莫名其妙地忍不住一样。
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谢瑜面色如常,他替陆菀将她埋在自己怀里磨蹭时弄乱的发丝拨至耳后,才温和道,“大约是夏日天热,又加之你的癸水快至,心绪便急躁许多。明日我去御药局,请人来看看,给你开些消暑舒气的方子,大约能好上许多。”
陆菀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一窒,腮边泛上些红晕。
怎么这人记她的小日子比她自己都记得牢?就这般将自己放在心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