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她也不想嫁人,去寻个清净道观读书修行,也是件妙事。
那便再不会伤到他人了,她抿紧唇想道。
还记得初来谢府时,施窈就听见有婢女私底下说她定是个孤煞命,若否,怎地施家之人尽数没了,独独剩下一个她。还是年少的徐凛听见她躲在角落哭,三言两语问出此事,去狠狠教训了那几人,又花很多心思把她逗笑。
如今看来,说不定自己当真是个孤煞命格,还是不要回谢府的好。
施窈甚至连陆府都不想再待。
即便周夫人等人待她一如既往,她也觉得甚是羞愧,还是离他们远些好。
她抱持着这般心思,甚至开始寻思着洛京的哪处道观可以容她栖身。一直到,谢瑜临近返京时,私下遣人来寻她,告知徐凛伤重濒死的消息。
来的是谢九,与徐凛最是要好,面色苍白恍恍惚惚的模样,眼眶里满是血丝。
他是来劝说施窈去照顾徐凛些时日。
“淮江上的那些水匪头子哪是那么好抓的。原本郎君埋上暗桩,便是想寻着合适时机一网打尽,却被姓沈的贼人先行动手掳走陆娘子,才不得不退前计划,打草惊蛇。徐郎君便是被水匪的毒箭所伤,医师说他这回毒入心脉,便是高热退了,也需好生将养才能活命。”
谢九犹豫着,“我又要与郎君回转洛京,思来想去,只能将徐郎君托付给娘子。”
听了这消息,施窈的身形僵住,攥紧十指,面无表情道,“小九,你是知晓我与徐凛之事的,所以才求到我这里的,对吗?”
谢九羞愧地低下头,算是默认。
不过是吃定她因着旧情,无论如何也会去照顾徐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