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默契地不再提此事。

施窈也没再吩咐人收拾行李。她打算等徐凛好些了,带上他一同回洛京,也免得这人再出什么么蛾子。

一日日相处下来,两人竟有些旧日在谢府相处的模样。

徐凛才捡回一条命,弯着一双桃花眼,口中的俏皮话却是丝毫不少,但他察言观色,往往瞥着施窈神情,倒是鲜少再说些让施窈不虞之言,气氛倒也和谐。

这可让这小小别院里伺候的下人们松了一大口气。

直到已经承继信王之位的周延寻上门来。

初听下人通禀时,施窈一怔,下意识看了徐凛一眼,还是亲自起身出去迎接。到底此间是兴南,是信王的封地,人在屋檐下,如何不给主人家些许薄面。

徐凛亦是不解,眉心一跳,让人给他换上些衣物,便想去看看究竟。

才行至窗边,便看见屋内离得极近的那两人。

俱是相对而笑,还同扶住一卷画轴。

多日不见,周延身上多了几分沉稳,但昳丽眉眼间的少年意气仍是不减,正是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好气度。而施窈更不必说,这些时日修养下来,养出几分好气色,亦是清雅娴静。

依他这个外人看来,当真是好一双璧人。

徐凛觉得似乎有一股寒气不断从脚下往后脑处窜,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他让面露不忍的随从扶他回屋,没有去打搅屋内那两人。

而在屋内——

“若是教我表兄知晓此事,怕是要打断我送画的手。”施窈看着眼前的卷轴,忍不住笑道。

周延如今已经是想开了,扬眉一笑道,“谢廷尉岂是那般小气之人!”他指了指图上手持芦杆微微俯身的清隽郎君身影,“我这不是也没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