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我做错了事,所以她才这么说,我怕哥哥和爷爷也是这想法。所以从小我不敢做错事,任何个失望的眼神,我都怕他们不要我了。反正那次后,她就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在我十六岁前,私下里,我们大概说话没超过十句,她当没我这儿子,等我大点,我也当自己没从来都没有父母。”

乔歌从衣兜里拿出纸巾,帮喻麦擦眼泪,心疼道:“你怎么知道自己有抑郁症的?”

往乔歌怀里靠,喻麦小声说:“我十七岁,自杀过两次,运气好。冲到别人车轮底下,司机急刹车刚巧停下,买的安眠药效果不好,睡了一天多醒了。我家附近有个人,正好抑郁症自杀死了,我就怀疑自己可能也有。”

“艹,你他妈……”乔歌忍住吞下后面的话,清了清嗓子,放柔声说:“以后,我在,他们不要你,我要。”

这忽然的大反转,喻麦听着,眼角酸涩顿减,轻笑道:“很傻是不是?以后不会了。”

不会为这难过,但也没办法去修复。

这错过的十几年,想要再用时光去弥补,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能原谅她的恶语相向,但他忘不了那些话,要去和别的母子一样,他演不出来。甚至对家人,他都有层隔阂在那里。如果不是乔歌,让他觉得还有人非他不可,他大概还会是继续缩在自己龟壳里,戴着面具,对谁都表现出来他们想要的样子。

乔歌抱紧人,龇牙说:“你要再敢,我在急诊室,自己用电击器都要把你拽我回来,再拖你你裤子,打屁股。一看你小时候就没被打过。”

“好,一定要抓住我。”喻麦低低地笑,过会儿他沉下声说:“其实你在医院没醒来的时候,我突然能理解,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可能我也会希望能换你回来。幸好,你没事,没像我爸爸死在车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