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真是孽障!赶紧把他叫来,我要问问清楚!”贾母气得直拍座椅扶手。

鸳鸯不敢吭声,只焦急地轻拍贾母背后安抚,生怕她一下子怒急攻心。

宝璁也不愿意让贾母如此生气,但这事紧急,他只能让贾母稍缓了缓,又轻声道:“老祖宗如今千万不必生气,只二姐姐的婚事要紧,先和那孙绍祖理清这事,大伯父那里回头再问不迟。”

贾母人老了,偶尔有些糊涂,但在大事上还有点见识,又有宝璁在旁引导,很快就清醒过来。

可她一时生气,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见宝璁还算镇定的样子,便问道:“你可有什么主意?”

宝璁来之前就打算好了,见贾母问起,便先再三强调让她不要动气,等她有了心理准备之后,才缓缓道:“这事不外乎是用银子堵人的嘴。我听说,原就是大伯父欠了姓孙的银子,还不起才把二姐姐许给了他。”

“幸好他们之前只是口头说事,并没有正式定下,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如今那孙的,还不知道忠顺王府来要人,我们正好趁此把事情理干净。”

“只要把大伯父欠孙家的银子还上,烧了借条。那姓孙的出了贾府的门,看在老祖宗一品诰命和宫中大姐姐的面子上,应该也不敢回头再为难。”

“就恐怕得被他敲诈些银子。”

贾母是越听越生气,她这才知道,好好的,贾赦怎么会把迎春许给了这样乱七八糟的人。

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竟然出了卖女儿这样的事!若是被别人知道,不说别人笑话死,便是他们自己也先没脸出门了!

只是先前答应了宝璁不生气,贾母深吸了好几口气,硬生生把怒气压了下来。

她声音沙哑,面无表情地扯扯嘴角道:“好,就如你说的,给他银子,再用身份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