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娑那街头是从前大王处决反党奸佞的地儿。

尸体横陈,骨灰遍地,方圆百里,寸草不生。

自当年大王收服大晋,重整东夷北狄,新立东启国,那地方便似一个恶咒悬在众人心头。

这时男人寒凉的声音传来:“办完差事,自去领罚。”

大雄猛地回神,忙道:“属下明白。”说罢便疾步出了坤宁宫。

这样大的动静传到殿内,榻上沉睡的人眼睫轻轻颤了颤,只一下又重重合上,无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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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时分,稽晟便传人把东辰殿里尚未处理的政务册子全搬来坤宁宫,几个小太监轻手轻脚的在床榻前支了张小几和软垫,而后悄声退出去。

殿内的血腥气已经散了,只浮着一层清浅药香,嗅入鼻间,仿若置身幽宁空谷,稽晟进来不到半刻钟,一身的躁闷不耐竟缓缓被抚平。

似鱼儿入了海,又像鸟儿飞上了天,自然而然,半分由不得他掌控。

不一会儿,宫人送来刚熬好的汤药,又轻轻退下。

稽晟待那药汤凉了些,才端到榻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少女恬静的睡颜,不知不觉间,思绪飘远,仿若见到少女一身粉白相间襦裙走到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