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满心满眼,都是稽晟那样绝望孤寂的眼神。
她快步走过去抱住他:“都过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
谁知,未说完的话被稽晟冷声打断:“你还是不懂。”
桑汀愣住:“不懂……什么?”
稽晟顿默,良久不语。
没有人知晓,夷狄王所有的执拗傲娇与不满,不是嫌那汤水寡淡,不是嫌这屋子破旧,而是心娇娇永远不知道他气的是什么。
他怒,他气,他也隐忍。
连不会说话的孩童饿了,也是会哭会闹的。
然他稽晟早已过了哭闹的年纪。
二十六七的男人,经过风霜、历过风浪,尸山血海淌过来,身在帝王之位,万人之上,他想要的触手可及。
可是偏偏,要得到个汀汀便这般难。
他暗示过数次,他想要桑汀自己看懂,他碍于那层薄薄的体面和自尊,三缄其口却还是以种种恶劣行迹取代。
他不说,是因为太过阴暗,丑陋的东西无一例外都会叫人抗拒、逃离。
可是有什么法子,他稽晟这颗心便是黑的,这个人便是丑陋的。
他骐骥有一日,桑汀懂了他的自私和欲 望,却还愿意接纳他,而不是他用这权力这地位去逼迫她屈服。
夷狄王是贪心,更是没有没有耐心的,一回两回得不到,他等不及第三回 了。
哪怕是卑劣的用这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