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尝尝看,味道很独特。”乔满满从身后的背篓里拿出一根刺拐棒。

年轻男人见这草长得通体鲜翠,还水灵灵的,不疑有它,直接拈了一片叶子放进口中嚼两下。

啊呸!这草竟苦得能让人把舌头都吐出来,“你这小同志怎么骗……”

再看,眼前哪还有人影,目光一转,发现乔满满已经快步走进树林里。

年轻男人有心想找乔满满理论,可一想到自己还得在路上等人,怕错过了,只好作罢。但他走得实在是太累,不想再边走边等,干脆一屁股靠坐在路边的树下,双腿摊开做挺尸状。

嘴里苦味挥之不去,越想越觉得苦。年轻男人只好重新直起身,从旅行提包里翻出一个军用水壶,咕咚咕咚喝几口,这才把那苦味去了大半。只是水没了,剩下的苦味他便只能忍着。

这时从清水村的方向传来一阵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这年轻男人立刻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使劲抻着脖子张望。待看到驾驶拖拉机的是一个穿军装的男人时,脸上立刻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可算把人给盼来了!可一时间又觉得浑身更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上车。”穿军装的男人将拖拉机调好头,淡声命令道。

“你扶我一把。”

穿军装的男人不动也不说话,就坐在驾驶坐上居高临下看着年轻男人,眼神中没有情绪,但很有压迫力。

“干嘛!”年轻男人有些炸毛了,“姓林的,我已经不是你的兵了,我们现在是军民关系,你是军,我是民,你得帮我,我起不来了。”说着又耍赖地瘫靠在树上。

穿军装的男人仍保持先前的姿势,但眼中的压迫更盛。

“好了好了,我自己起来,行了吧!”年轻男人扛不住,只好双手撑着地爬起来。其实也并非没力气,就是想着能不动就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