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那人的手轻轻扯开他脚腕的粗绳,在嫩白的脚上,似是无意地划了一道。素弦反应极大,足尖不堪忍受般后撤,点着地上的血污,拖至空中又洒下。一股难忍的酥麻从足尖冲到腰椎,又沿着脊椎,在颈后散开。他仰起头,又无力地落下。
像一只濒临崩溃的优雅天鹅。
不要。
素弦垂着头,泪珠无声滴落。
他不是哭自己快要被侵犯,而是哭,今日无法手刃了那个欺骗调教的魔修。他无法忍受,他要杀了面前这人。
掌间剑气再度凝起,正待劈下。
慕南风取下素弦腕上的粗绳,盯着长出软红坏肉的伤口,心疼得说不出话。
他的师尊,他连走路都会硌红脚底的师尊啊。
他埋下头,胸脯剧烈地起伏两下,轻声道:“师尊,得罪了。”
他叫自己师尊。
是南风。
不是该死的魔修,是他唯一的徒弟。
素弦脑海中猛地一空,丹田处传来熟悉的颤动,手中的剑气无声消散。
不敢在魔界拿出温养灵力的灵玉,慕南风从须弥戒中取了一张不带灵力的暖玉床,轻轻将素弦放平。
这才发现,听了他那声师尊,素弦的眼泪落得更加急了。
他像个溺水的人,伸出手拼命往前抓,想要触碰到慕南风。哪里都好,越多越好,让他碰碰慕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