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旬心里本就烦乱,听他这样说,突然变得更不痛快起来。
扫了他一眼,季怀旬冷冷道:“就算没有我在身边督促,你也要将今日布置的课业仔细背诵,记住,一个字都不能出差错。”
想起那四十几本书册,石铭不禁头皮发麻,连声应答:“自然谨记在心,不敢忘不敢忘。”
“对了,藏灵寺那处……”季怀旬垂眸,长睫微颤。
以为季怀旬是挂念那位渺无音讯的故人,石铭忙道:“我定然会记得去那处问问有没有芙儿小姐的消息——”
“不必再问了。”
石铭一愣:“什么?”
对季怀旬来说,那位“芙儿”与其说是他的执念,不如称作借口更贴切。
眼下是重回宫阙的紧要关头,季怀旬清楚地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拥有一个能够相濡以沫的人。因为那个人不管是谁,既然走进了他心中,就会牵动他,成为他的弱点。
他不能有弱点,所以需得守住自己的心,所以找不找到那个人也就无所谓了。
一个人冷寂惯了也就再学不会交心,季怀旬自然不会将这些话说出口,只是重复了一遍:“不用再去藏灵寺了。”
石铭不解其意,却也不敢多问,道了声是。
院中的两人各怀心思,默默无言,直到响起一声清丽的女声才打破其中的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