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这样想,槟岚嘴上还是如实恭敬地答道:“这件事我确实记不太清,不过听沈府的老人说,当年将军您率武麟军为圣上助了至关重要的一臂之力,所以才有了如今备受恩宠的沈府。”

备受恩宠?

沈行业冷笑道:“恰恰相反,他如今应该巴不得我一病不起,最好能趁着这个机会死了算了。”

哪个备受恩宠的将军会被囚禁京城,接些指派去查探病情的任务,而不是去沙场杀敌或是统领禁军?而帝王虽然身居宫阙,但耳目众多,却在他身染恶疾的时候,明知情况危急而不闻不问。

伴君本就如伴虎,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又早对他有了疑心,沈行业知道自己的处境早已不复当年的风光无限。

“那人猜忌心重,前阵子听旁人说我似乎曾效力过昕德太子,便更疑心重重,处处对我旁敲侧击。”

听沈行业话里显然不甚尊敬的语气,槟岚惊疑不定,以为自己听错了:“流言是立不住脚的,将军何必担忧圣上会因此对你心怀芥蒂……”

“因为这并不是流言,”沈行业打断他,“我确实是昕德太子的人。”

槟岚背后凉透,周身哆嗦了一下,手里的玉勺差点没拿稳。

瞥过槟岚满是震惊的脸,沈行业自顾自说了下去:“这是我亲口承认的,你大可以凭着这个消息去和圣上换取荣华富贵,我不会怪你。”

槟岚回过神,猛然摇头:“不。”

“养育之恩大于天,我不会这样做的,无论将军是谁,”槟岚吸了口气,重新抬头,坚定道,“我都站在将军身边。”

这便是上了同一条船,永不回头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