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难以抗拒一般,季怀旬朝着屏风望过去。
大概因为心情好,沈芙步履轻盈,脚步也快,衣衫滑落处,莹白的肩头瞬闪而过,整个人没入屏风中绣纹繁复的花色里。
屏风上顿时显出一道纤细娇柔的腰身,细长十指搭在腰间,似乎正准备宽衣解带。
季怀旬猝然收回视线,背过身,对着屋外的方向负手而立。他眸色沉沉的盯着门边透进的光亮,喉结微滚,面上仍是一副心无旁骛的清冷样,但气息却已经乱了。
这样干等着实煎熬,季怀旬指尖轻轻搓过眉骨,干脆阖目屏气。
闭上眼自然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可阴差阳错,季怀旬倒意外将耳边衣物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得更加清晰了。
真是……磨人。
季怀旬展眉轻叹一声,目不斜视的往软榻边的茶桌走了几步,十指抬起,将早已凉透的瓷杯紧收在手心,举到唇边抿了口茶水。
茶水早已冷透,冰冰凉凉的,立时带走了他喉中直攻心扉的灼热。
“我好了!”沈芙匆忙换好衣裳,兴致昂昂的冲了出来,将换下的衣物随手甩在床上,转头看见季怀旬面色沉沉,以为他是等得不耐烦了,小心翼翼道:“怀君面色不好看……可是嫌我手脚太慢了?”
季怀旬本已经平复好心绪,此时轻轻放下杯盏,回头扫过沈芙澄澈见底的眼眸,眉宇间又划过一丝难言的不自然。